“汝因何哭哭啼啼?悲乎?苦乎?曷不反抗乎?毋宁死乎?”
自西方启蒙运动至今,理性主义日益被抬到了一个类似于神的地位,感性被视为懦弱、粗糙、盲目的代名词,人们从网络上获得理性的经验,以规避由于感性而付出的时间和感情代价。和理想代表的冷血和机械、效率、知识一样,人与人的交往更多是理性的成本计较,从而衍生出更多模式的人际政治交往空间。
经济发展压榨着每一个人的情感空间,许多人迈过由感性到理性的认识过程,一蹴而就,就像被生生徒手拔高的嫩苗,身体被挤出情感的润滑剂,太急切。人需要情感空间的滋润,就像其他任何血肉之躯一样,机械之神不会安抚众生之灵。
西方19世纪下半叶的The Arts and Carfts Movement 便是工业病的表征,类比今天的高度市场化,我们除了攫取自身利益的同时,是否应该有一个宁静的精神家园呢?21世纪实在荒芜太久,人们习惯推倒和解构高高在上的神,再将神坛下散落的石膏抹在脸上,扮生旦净丑末。吾观世人,净是汲汲功利、声色犬马之徒,浮华浅显的膏粉抹落,便是生涩尴尬的灵魂。
舞台上是粗鄙不堪的演员,舞台下是毫无鉴赏能力的观众,你蒙我我蒙你,你快乐我快乐,可谓大同之大智若愚的社会。
人毕竟是人,由中国的朝阳到日本的黄昏,我们的精神家园该往哪儿发展?渔樵于江诸之上的渔夫?放浪形骸穷途当哭的阮籍?寄命于棋道的王一生?还是奥贝斯坦式的斗士?张良何在?李白何在?陶渊明又何在?
每一个作家笔下都有一个完整的理想世界,他们从现实的不幸中攫来一砖一瓦,来建设它、修补它,这个理想世界,便是他们的精神家园,他们将灵魂住在里面,将肉体寄放天地。
从此,不会湮灭。